|
溫州金改近三年, 近期反應溫州民間融資本錢的“溫州指數”顯示,溫州的民間貸款利率仍高於全國民間借貸均匀利率。
資料圖
溫州金改近三年,焦點問題仍然困擾
融資利率高、民間借貸登記率低,P2P網貸跑路頻發
《中國經濟周刊》 記者 勞佳迪 | 上海報道
2012年3月,一場針對“病孩子”的金融會診正轟轟烈烈地展開。躺在手術台上的,是甌江之畔民間資本最沸騰、金融業態最“草根”的溫州。當時,因為融資鏈條的幾近崩潰,整個溫州模式都接管著各方檢視,從決策層到當地企業家,無一不著急開出現實的處方。
自2012年3月國務院決定設立浙江省溫州市金融綜合鼎新試驗區,轉眼溫州金融鼎新試驗區已經呱呱落地靠近1000天,當初的聲勢浩荡彷佛逐漸變得消声匿迹。不僅久久未有重磅動静刺激市場,A股“溫州板塊”冷寂多時,多位曾是溫州金改军师團的本土專家也以“不领會”、“沒钻研”為由拒絕接管《中國經濟周刊》採訪。
對於棋至中盤的金改進程,外界见解中也包括了一種悲觀判斷,認為其與公眾和當地當局的指望值存在落差。上海交通大學高級金融學院副院長朱寧過去三年間屡次前去溫州調研,他也對記者坦言直觀感觉:“剛開始比較熱鬧,過去一年多時間裡,溫州金改的力度和社會影響力都有所減弱。”
不過,溫州市長陳彪日前在公開場合稱金改“業內評價高於業外評價”。而據記者领會,在溫州當地,本来醉心於線下借貸的民間金融也將眼光投向時髦的互聯網金融,低調進行著新兒童益生菌,的冒險。
融資本錢居高難下
“當年困擾溫州的三個問題中,包含整個民間投資渠道欠亨暢和老板跑路問題,但最焦點的就是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這個問題現在依然困擾著溫州,甚至以溫州為代表的東南沿海地區經濟。”朱寧如是說。
根據溫州金融辦颁布的監測數據,本年11月24日—11月28日當周,溫州地區民間借貸綜合利率指數為年化利率20.2%,依然高於全國民間借貸綜合利率指數19.53%的數值。
溫州金融辦主任張震宇同樣暗示,對溫州的中小企業來說,金改以來,融資難和融資貴問題還沒有获得底子的解決,隻能說有所緩解。
溫州金融圈內人亦認同這一判斷。溫州惠信資產辦理有限公司風控總監王鵬對《中國經濟周刊》直言:“本来出台的一些政策的執行情況和落地情況確實沒有達到一個抱负的狀況,金改提出來的目標設想與實際達成還是有必定差距的。”
此中最令企業融資落井下石的是溫州的銀行收緊錢袋。從年中數據來看,2014年上半年溫州全市銀行新增貸款隻有64.24億元。而2012年單月最高新增貸款高達114.45億元,是本年半年新增數量的近2倍。
溫州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周德文也告訴《中國經濟周刊》,溫州部門金融機構抽貸、壓貸的情況仍然比較嚴重,“總體上企業融資還是很困難,資金比較緊張。”
“這是因為溫州房價跌得太多,已經連續30多個月降低,銀行方面的總體授信在減少,以前銀行融資的體量大約是5000億,但今朝房地產縮水30%後就等於打了七折,這部門流動性自己也必要寄托金改來推動,以是銀行對企業資金的畅通和低落資金本錢並沒有起到太大的感化。”王鵬解釋。
一名不願签字的溫州某行業協會負責人則對記者補充,以他的觀察,這和鼎新主線不夠了了存在關聯,“最初提出金改的布景是2011年連續曝出的民間借貸危機,我們都等待最終能夠通過鼎新引導民間資本更好地為小企業服務,但最後的鼎新方案逐漸著眼於更廣闊、更宏觀的金融政策領域,焦點目標變得模胡了,很難集中政策資源來主抓最首要的融資難問題。”
民間借貸登記難以落地
溫州金改,褪去豪情四溢的觀點狂歡,開始細節化的深度之旅。隨著鼎新漸入深水區,彷佛還悄然改變了這座素愛抓取市場眼球的小城以往的高調氣質。
記者在採訪過程中注重到一個細節:鼎新之初,溫州學界和當局各部門對媒體根基是“笑臉暢談”的狀態,隨著鼎新深刻,半年後就轉變為相對謹言慎行的態度,而比拟前年和客岁的幾次採訪,本年採訪的聯絡難度明顯更大。
“我現在不钻研這塊,對這個事变不太领會”、“我的身份太敏感,現在不便利多說”、“溫州的事你最佳還是問問外埠的專家,我們不便利評價本身”——客岁曾接管過採訪的幾位溫州本蚊蟲止癢液,土觀察人士都這樣答復記者。
根據朱寧的總結,溫州近三年驅動的金改辦法可以分為三個層次:一是建立以小額貸款公司為首的側重於中小企業融資服務的金融機構﹔二因此央行牽頭,分歧銀行進一步對小微企業和問題企業進行財務支援或債務重組﹔三是發展互聯網金融等新興投資融資渠道。
記者注重到,溫州民間借貸登記服務中間恰是可以歸為第一類的標志性機構,因為誕生之初就被賦予提高民間借貸透明度的任務,以是會聚了多重眼光。不過,其運營近三年的结果卻彷佛並不抱负。
“根據公開數據可以算出來,現在有高達九成的民間融資還是沒有納入登記體系,在已登記的融資中,也有將近一半沒有登記融資用处。”財經評論員葉檀暗示。
記者查閱溫州金融辦颁布的數據顯示,從2012年4月26日溫州民間借貸登記服務中間建立至2014年2月尾,共有23.5億元的民間借貸在此登記備案﹔本年3月1日出台《溫州市民間融資辦理條例》以後至今,在此登記備案的民間融資金額約為72億元。
前兩者相加不足100億元,而據周德文供给的數據,當前民間借貸市場規模為800億元摆布,這象征著隻有10%摆布的民間借貸選擇主動登記。
而據相關请求,“單筆告貸金額三百萬元以上的”、“累計告貸金額一千萬元以上的”、“單筆告貸金額二百萬元以上不滿三百萬元或累計告貸金額五百萬元以上不滿一千萬元,且触及的出借人累計三十人以上的”,必須到平台登記,但真正執行落地的结果顯然不克不及使人滿意。
記者還领會到,早在金改半年際,這種民間借貸登記服務的模式就被復制到了7個縣城,由於商業红利模式並不了了,運行的结果也是參差不齊。
“借錢是隱私,我有錢要出借,或想要借錢,何须去登記?”“如果我登記了,稅務局來查,那不就是一查一個准?”盡管已經有近三年的磨合期,這樣的設法在溫商中依然佔據不小的比例。
“觸網”互聯網金融,仍難解行業困局
不過,即便整體结果弱於預期,溫州本土的金融救贖的確從未遏制。顏貽潘就是此中一名嗅覺敏動人士。他擁有溫州市律協金融專業委員會主任、溫州市審計局特約審計員等頭銜,在搭建民間借貸大众平台方面起步得比當局還早:2010年他在平常代辦署理的經濟案件中發現了民間借貸潛伏的危機,建立“溫州民間借貸網”。
“前段時間,世界性的互聯網大會在烏鎮召開,我朋侪圈裡大师都在說,為什麼不在溫州召開?都有種‘羨慕妒忌恨’的感覺。”身為最先参與互聯網金融領域的溫州人之一,顏貽潘顯得有些“醋意”。
在他看來,溫州的新金融模式已經擁有必定的互聯網基礎。記者從溫州金融辦领會到,今朝已在金融辦備案的本土P2P網貸公司達到70家,規模較大的溫州貸、溫新竹當鋪,商貸等綜合評估數據比較靠前。好比本年1月至11月5日,“溫州貸”的成交量近91億元﹔“溫商貸”的成交量超18億元,排名全國20位以內,三信融、鼎信貸的數據也均顯示排名在國內屬压倒一切。
但另外一個頗為尷尬的現實是,和許多其他处所雨後春筍般野蠻生長的P2P行業類似,溫州P2P也沒能擺脫草泽形象,乃至在10月和11月饰演著“跑路先鋒”的脚色。
11月4日,瑞安“富城貸”颁布發表倒閉,成為繼10月溫州“融益財富”、“如通金”、“萬通財富”以後第四家倒閉的溫州P2P網貸公司。據悉,10月3日融益財富老板失聯,總損失達3000萬元﹔10月8日如通金官網颁布遏制提現,總待收2686萬元(告貸人未償還投資者借貸金額)﹔10月15日萬通財富出現提現困難,老板失聯,總待收275日本減肥藥推薦,0萬元——這也讓不少投資人談“溫州平台”色變。
“一開始大师是蜂擁而上,溫州一個P2P平台的投入本錢很是高,一年的人員和場地本錢不會少於100萬,加之宣傳費用,一年總付出不會少於200萬元。”顏貽潘對《中國經濟周刊》阐發,本錢高,P2P的收入重要來自貸款中介收入,以是出現了不規范運作。
事實上,盡管溫州P2P生態正呈現渐渐改良的跡象,好比今朝一些溫州P2P也建立了溫州互聯金融自律委員會和投資者監督委員會,但僅靠平台的自律和誠信顯然遠遠不夠。
而和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類似,溫州P2P現在的草泽時代也只是全國的縮影,並非憑借一己之力可以根治。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出現問題的一家P2P平台自己也是已經参加溫州互聯金融自律委員會的成員之一,整個行業的監管真空才是真实的始作俑者。
“互聯網金融總體上還是屬於民間金融的組成部門,起首要指定專門的監管部門,現在銀監會、央行、電信都無论,也沒有設立准入條件。”周德文對記者強調。 |
|